年轻男人笑道:“您离京数月大抵不知,我家主子是汝阳侯府的嫡幼子李襄,承蒙皇上厚爱提拔做了大理寺少卿, 他本想亲自跑一趟,但因政务繁忙抽不开身, 才特地派小的跑一趟。”
虞怜仍觉得奇怪,李襄当官她不奇怪, 如他这样的官二代又是皇亲国戚, 想某个一官半职再容易不过,只是李襄怎么会这么巧, 正好在她给爹娘去信没多久派他自己的下人来跑这个腿儿?
年轻男子似乎看出虞怜的疑问,倒是一股脑地说了:“还有一事, 您兴许也不知。”
“您举家搬离京城不久后,您的爹娘虞三郎夫妇便带着儿子搬出魏国公府另立门户了, 此次您托付送信的人却不知道这回事, 将信和东西送到魏国公府被门房给截留下来, 后来虞三郎夫妇不知从哪儿得知, 去要回信件, 同魏国公府又闹了一场, 我家主子听说后,连忙跑了一趟。”
“作何?”竹影挑眉问,他心里不知为什么替主子升起危机感来,想当初汝阳侯府那小子见了少夫人后,便色心大起,还一路跟到乡下来了,若不是汝阳侯派人押回,兴许还要赖着不走,如今更是贼心不死,还公然派自己的人送东西过来,哪怕打着替少夫人爹娘跑腿的名义,也不难看出他的用意。
这样的人,说什么也不能掉以轻心,他得替主子好好盯着。
在场不见长辈,只虞怜和竹影华三多,还有三个孩子蹲在地上瞅包裹,年轻男子不避讳什么,大着胆子说:“我家主子听说您给虞大人爹娘写信后,连忙跑去问虞大人您给他写信没?还看见了您给送的山货,我家主子又问,可有他的份儿?”
“虞大人性情耿直,给回了句没有,惹得我家主子伤心了一整天,说您准是没想起他这个朋友来。这不,熬了一大宿给您写了封信,还让下人们把自己的库房打开,给您挑了好些用得上的宝贝,又命人去京城名店采买了些女子家用的物品,这才打包了这么多东西。”
“都准备好之后,听说虞大人在找镖师跑腿,连忙让小的跑了一趟,顺手一块给您带过来。主子怕坏您名声,特意让小的冒充镖师跑这趟。”
一通话解释清楚了,华三多给倒了杯水,年轻男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
竹影的拳头已经捏响了,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这下明了了,姓李的那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心思摆得还不够明显?
虞怜却什么话也没说,也没着急打开包裹,而是往里屋跑了一趟,出来时手上拿着几本书。
众人不解其意,竹影还探头去看,只见最上边的那本书名竟然叫作《踹了负心郎后她遇上了好郎君》。
竹影嘴角不受控制抽动了下,正想问这是什么不正经的野书,瞧着怪吸引人的,实不相瞒,他有个朋友想看看。
却见少夫人将上面那本拿开,递给年轻男子,于是露出第二本的封面,上头又写着《六小姐大打秃和尚》。
竹影:“……”野,这书可真野。
虞怜将四本书都拿给了年轻男子看,这四本倒也是成套的,分别是两套书的上下两册,年轻男子接过后,手都不控制地抖了下。
他心里掀起一阵惊叫,这些书六小姐怎么会有?
主子写话本子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他们几个身边跑腿的才知晓一二,也猜出其中缘由来,自主子被侯爷派去的人抓回去后,为了表达对心上人的一片思念之情,没少写话本子,尤其是刚回京那段时间,连续写了好几本在京中大卖,也就是现在当上官了,这才没时间写,他们私下里,甚至觉得主子是在望梅止渴,借着写话本子,把藏在心里的那些心思接着话本子说出来。
但这种事,他们这些下人确实对主子的一翻痴情所感动,眼下却被当事人看见了,主子若是知道了,还不往地里头钻?以后哪里还敢见六小姐?
里面不但写了六小姐如何,还疑似把她那个死去的夫君,东元侯世子爷给黑得体无完肤,六小姐对东元侯世子一往情深,看了岂能不生气?
心念及此,不待虞怜说话,男子便连忙替主子遮掩,说道:“您也看了?这些话本子也不知是哪个缺了德的瞎写,想必是想六小姐想疯了,才会写这等不入流的野书冒犯六小姐,实在可气可恨,我家主子也看过好几本,看完就气得砸本子,撕烂了往地上摔,还派人去封了卖这等野话本的书铺。”
虞怜:“……果真如此?难怪我看着有些眼熟,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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