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倒也没强求,只是看她活干得很是利索,不比那些老爷们差,就问了一句,问她想不想干?
大树媳妇一手的泥巴,有些不好意思在衣服上擦擦手,再擦擦脸,“我咋行?我又不是他们男人,他们力气大,干活儿快,你请我就请亏了。”
村里农妇家里家外的农活儿是一把好手,但说到建房子还得男人来,多数东家都默认不聘女人做这种活儿,因为同样一份工钱,男人力气大干得又多又快,而女人则身体素质和力量上都比不上男人,都不乐意请,感觉好像亏大了。
这回报名参与建屋子的就没有一个女人,都默认虞怜不会请女人家做这种事,哪怕开荒的活儿报得也不多。
女人家都跟大树媳妇一个想法,男人力气大,咋可能请她们?
虞怜笑了笑道:“大树嫂子你虽然是女人,但做事细心灵活,大奋哥只说一遍你便会了,且还能举一反三,方才那个接管道的活儿你就做得很好。”
管道是山上砍了竹子过来,一根一根接在一块的,因为要引河水到洗浴室,便要埋在地下大约一尺的位置,地基打好开始往上建的时候,就得开始埋在事先挖好的沟槽里,这活儿讲究一个细致耐心,倒是不费太大力气,大树媳妇就帮着做了。
大树媳妇被虞怜一夸,心里高兴极了,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但虞怜的提议也让她心动了。
虞怜给建屋的工人开价一天是二十文,她家房子建得又大又复杂,少说也还得个把月才能建出个大体模子出来,要是干下去,她一个月就能拿到六百文,一个半月就能拿到将近一两的银子!
她天天在家做农活儿,还真没挣过这么多银子,年景好的时候,家里唯一的进项就是粮食交了税留下一年家里的口粮能有剩余的就拉去粮店卖了,但真碰上丰收时候,粮价压得极低,一大车也卖不到几个钱,全家过得紧巴巴的,不舍得花用,全攒着想等孩子长大给娶媳妇用。
她要是真能在这边做上事儿,挣得银子到年底还能给两个孩子添件衣裳,打上两斤肥肉,这可是大好事。
她想了想说:“他们男人家收二十文一日,我便少些,十五文,不,十文钱就行。”
不远处有人在喊虞怜,虞怜刚要走过去看,听了这话回头笑了笑,“女人不比男人差,你灵活细心,这是你自个儿的优势,你便安心做着。”
说完就往前走。
大树媳妇站在身后愣愣看着,那姑娘身姿纤细窈窕,走起路来身板挺直,气质尊贵,阳光颇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额头,再望去,人拐了个弯已经看不见了。
纵使如此,她还是觉得,这姑娘不像姑娘……倒不是说不像个姑娘家,她生得美极了,只是那气质那神态,处处洋洒着一种从容自信,哪怕年纪轻轻的自己夫君不在了,哪怕从一个京城里的大家小姐沦落到跟着婆家一家到乡下过日子,还是没折了一身傲骨自信,这姑娘骨子里更像个大家君子。
她站在原地瞧了瞧,又想了想,最后抬头挺胸学着人家的模样骄傲地露出笑容,随即又摇摇头笑开了,哪学得会。
但甭管如何,得了虞怜的肯定,还意外得了这份工作,让大树媳妇很是高兴,一整天都乐呵呵地做事,她男人以为她傻了,免费给人家干活儿这么尽心尽力的,哪怕感激虞怜帮了她大哥,也不至于这样尽心?
眼看到了傍晚时候,太阳就要落山,就喊来自己媳妇,自己刚跟其他人一块扛了好几根大木头过去,那木头是要做承重柱的,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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