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下来,陈氏哪怕不常出门跟人打交道,也知道这乡下和京城不一样,京城高门大户关起门来,里头什么事外面不知道,但乡下地方不同,这里院子矮小,人站在外头连里面在喂鸡还是喂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邻里乡亲住得近,平时甭管是田里干活还是河边洗衣,基本都是成群结伴的,人跟人之间没什么距离,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她也是见识了几分乡下婆子碎嘴的威力,这边每家每户大都是婆婆当家,她就怕让那些人知道了,又会在背后说她,让她抬不起头来。
老太太差点让自己儿媳给气乐了,这儿媳一把年纪了还天真得跟什么似的,也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性子,说什么也没个心机拐个弯儿,当着怜儿的面说这话,她也好意思?
“你怕什么怕?怕丢人?怕人家说你没当家婆婆的威风,被儿媳压了一头?”
“那我问你,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从你年轻时候进门起,娘就说过让你掌管中馈,结果怎么着?”
陈氏羞愧地低下了头,脸有些红。
老太太偏说:“你开始倒是管着了,结果你让身边的婆子帮着管事,那姓江的婆子是个根子歪的,不过半年时间,贪污了府里多少东西?家里被管得一塌糊涂,你就跟招了只老鼠进窝一样,可劲儿地挖洞,把咱府里的东西往外搬,被发现后,你自己硬是撑了一段时间,实在撑不住又求着娘把管家权收回去,说你不会,说这事累人,娘也就自己管着。今天娘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有这管家能力吗?”
“再说咱家跟别人不一样,怜儿能跟别人家的媳妇比吗?她是怎么来的咱家,又是怎么带咱们一家到这里安顿下来的,你也忘了?怎么能怕外人说道,升起跟怜儿比较的心思?”
陈氏听得羞愧极了,眼都红了,小声说:“我只是说说,都听娘的。”
老太太知道陈氏没那个心眼,她这性子虽然不大聪明,但也不坏。
当下缓和了口气安抚:“你只管放心,不用怕丢人,有怜儿在,你这当娘的万事都轻松,别人羡慕你都来不及。”
虞怜看婆婆低着头自闭,顺手给她倒了杯热茶,陈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圈还是红的,泪差点掉下来。
虞怜:“……”
“怜儿你现在是当家人,你来说说以后咱家该干什么,该怎么过活。”
虞怜便干脆给一桌人都倒了杯热茶让他们边喝着,才说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建房子的事,这屋子破旧又小,原先是建给村学里教书的先生住的,建了有些年头了,以后言儿行儿长大了总不能还挤在祖母的屋子里,所以我想着趁着现在手上还有点银子,村里对咱们刚搬过来也多加照应,干脆等农忙过后,请乡亲们帮咱把新房子建起来,一次建个好些的大些的免得以后还花费功夫扩建重修。我在京城的时候,看过一些郊外农庄,就照着那样子的建。”
“其二,咱家到这儿时还有五百多两银子,这几日置办这些田契和物件花了一百多两,余下三百多两,再建个房子也要花费不少,不能坐吃山空,我想着这片地挺大的,哪怕把建房子的地儿圈起来,也还有十余亩地,这些地我们可以种些庄稼、果树,将来做些买卖。”
老太太说:“建房子的事怜儿你考虑得周到,祖母是同意的,但这种庄稼果树能做什么样的买卖?这地方穷,听你二爷奶说他们挑山货去镇上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再远就是得去县城,但来回不方便,这么远的路,一来一回废大劲儿,赚不到几个钱。”
虞怜:“祖母,别人家费劲,咱们家不费劲啊,咱家有现成的马车,比牛车跑得快多了,只要爹叫上三树哥跑上一趟就行,至于卖什么,怎么卖我还得再琢磨下,跟二大爷打听打听这地儿适合种些什么。”
“以后您就当个地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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