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证以后上邑村必须将他们当成上邑村的一份子,不得有排他之举,也要保证无论他们用那块地做什么,村里都不能干涉。
村长看完这份保证书感觉被内涵了,他觉得这保证书就是在防着他的,但因为有银子收,就臭着脸签了。
“四户人家每户赔偿二两银子,总共八两银子,另外买地加田地税总共九十八两八百六十文,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书。”
虞怜笑道:“明儿去了官府登记,那边盖了章就给您银子。”
村长伸出的手尴尬放下,气得背着手就走人。他边上另外四个人,却高高兴兴从虞怜那各自拿到了二两银子,这四个大婶子小媳妇拿到银子就感觉是天上掉下来的,白来的,一座弃之无用的烂屋子能换来二两银子,这是多好的事啊?今年过年过节能切上点猪肉加餐了。
翌日,华詹在三树和二大爷孙子的陪同下,驾着马车和村长去县衙门把田地登记了,税交了,官府章盖下去,这地就成了华家的了。
华詹拿着契书发了会儿呆,他本来不在意这种小农小事,乡野间的鸡毛蒜皮,从前侯府财产田地庄园不计其数,他也未曾在意过一分,何况一块乡间贫地?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踏实感和复杂的真实感,他们华家是真的从东元侯府变成了乡野间的平民小家,而手上这份代表着田产所有权的契书也是他们家在这里的立足之本,将来的生存之本……
他们是真的从天上落到了地上。
三树赶着马车,心里挺高兴的,“木头叔,您发什么呆啊,快进去,咱这就回村喽。”
木头叔·华詹面无表情把契书收回去,面无表情回了车内。
“……”
手续办完这天,华家人的小破屋也修缮得差不多,二大爷家的两个孙子帮着把屋顶和大门窗户都修补好了,院子的草也让村里大婶帮忙拔干净了,里面干干净净一片,能住人了。
华詹去县衙办手续,虞怜就带着家里的女人和小孩从二大爷家搬进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就当初带过来也不过一人一个包袱罢了。
二爷奶跟着过来了一趟,看了看说:“这搬家也是有讲究,头一天住进去得暖屋,这也叫热房,今天灶房就开火做饭,我叫上一些乡亲过来坐坐,嗑嗑瓜子吃吃饭,算是给你们暖屋接尘,以后住着日子才能红红火火。”
这样一来,还得张罗很多东西,比方说锅碗瓢盆、做饭用的柴米油盐各类食材,这些华家刚搬统统都没有,还得临时去采购。
二爷奶说:“哪用得着临时买?各家我一勺盐巴你一把米一把菜也能凑齐活儿了,我让他们自备食材锅碗瓢盆,你们之后空了慢慢添置,不着急。”
虞怜想了想说:“那就去村里屠户家割两斤肉招待,一来庆祝乔迁,二来我们华家第一次回乡,想和乡亲们打个好照面,交个好头,将来都是乡里乡亲一家人,也要感谢乡亲和二爷一家对我们家的帮助。”
二爷奶笑眯了眼睛,直说好,“你这孩子不愧是大官家出来的,就是会说话,就教养,能想到这些不容易,只是我听你二爷说你们现在不容易,肉割一斤肉炖大白菜给他们沾沾荤腥味儿就行了,哪值当花大钱?将来你们重新起房子,开垦土地,这些都要花钱。”
虞怜摇摇头道:“我们家搬来这边几天,二爷和二爷奶对我们家帮助极大,原该是单独割一斤孝敬你们的,只是二爷不收,那日就只好请你们一块过来吃饭,多吃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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