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现在地里已经开始忙起来了,能匀出一头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而且他过来接人,还要耽误大半天的活呢。
结果这群知青倒好,不仅不感激还嫌弃上了。
原本王大河还想着要是一会把行李放上去后还有空位子,就给这里最弱的知青腾个位置,现在完全没这心思了。
他板着脸道:“自己把行李放好,要是中途掉了我可是不管的。”
王大河长得高大,脸色黝黑,不笑的时候瞧着还挺凶。
知青们虽然不忿,却也不敢顶撞,一直嘀嘀咕咕地将行李放到牛车上。
他们带的行李不少,再加上不会整理,牛车装得满满当当,堆得跟一座山似的,还得用草绳捆着,才不至于让最上面的东西掉下来。
穿裙子女知青走到王大河身边,“大叔,我身体不好,能不能给我腾个位子让我坐上去?我怕我一会半路晕倒,耽误大家。”
牛车虽然装满了,可前面还是留了位置方便赶车的人坐着。
王大河斜了她一眼:“就这几步路都走不了,那还下乡干嘛?让我们这些老农民白养啊?刘干事,这样的知青我们可敢不收,要是出了事反倒还怪到我们头上了。”
知青办刘干事只觉得头疼,没好气瞪了穿裙子女知青一眼:
“李欣蕊,你能行就去,不能行就自己去打报告换地方,多的是知青想插到这里来的。”
李欣蕊抽噎着:“我,我就是刚才晕车所以不舒服……”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这些知识青年,我们下乡是为了帮助你们建设的!”刚才为李欣蕊说话的男知青很是愤怒。
王大河听这话,直接要去拆草绳:
“把你们的东西都拿走,刘干事这可不是我们大队喜欢找事,你看看这批知青的态度。都把自己当资本主义娇小姐娇少爷了,我们是农民可不是奴隶。”
这话一出,李欣蕊和她的护花使者脸都白了。
刘干事连忙道:“都是一群孩子,脑子丢在车上没带下来,你别跟他们计较。”
换作别的时候,身为干部不会这么低声下气跟一个老农民这么说话。
可现在情况特殊,原本猪头山大队的人就非常反对这么多知青插到他们大队,他们的地实在是少,多那么多人自己就要饿肚子的。
猪头山大队的人一个个还特别彪悍,之前跟隔壁大队抢水,还打死过人的。
要不是派人及时阻止,以前抗战时候遗留的大炮都要抬出来干架了。
县里派人去调查,愣是不知道是谁打死的人。不管平常怎么闹矛盾,这种时候村里人都特别地团结。最后法不责众,而且事出有因,不痛不痒地罚了大队干部,这事也就过去了。
王大河也知道现在政策就是这样,也不过做做样子,看那两个知青老实了也没坚持。
黑着一张脸架着牛车走了,也不管知青们能不能跟得上。
走过石立夏身边时,又换了一副面孔。
“石家丫头,我先走一步,一会我把行李放你家门口。”
“大河叔,我一会自个去拿,你别放我家,要不然我到家东西全没了。”
石立夏一点都不怕家丑往外扬,大咧咧说道,生怕王大河跟他客气。
王大河嘴角抽抽,这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憨:
“得咧,你一会直接去大队委那取就行。”
牛车虽然不快,可还是渐渐地消失在石立夏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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