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也从没有计较过这些小事呀?什么汗渍、油污、泥垢,搞不好还被兔妖看作别样的风味调料呢。
而今版本更新,众人都有茫然无措之感。
魔王上下再看一眼,愈发嫌弃:“脏也便罢了,偏偏还沾染了这么重的瘴气……索性全活埋了算了,省得污老子的眼。”
族老颤巍巍膝行向前,叩头解释,说辞与先前李二陛下的讲解一般无二:他们是多年前搬迁至此的流民,但被此地瘴气所染,时常有人上吐下泻,活活虚脱而亡;直到以人牲换取卯二娘子的指点,才能勉强存活。只是每年依旧有人感染瘴毒,吐泻不止。
族老还是有几分胆量,虽然不敢顶撞,话里话外都在辩解。归根到底,五行村人的肮脏污秽,都与这无休无止的瘴气脱不了干系,实在并非自己下作。
丧尸魔王林貌面无表情,心下却已在暗自思索:如果双方的消息没有错误,那么能够借助水源传播,同时反复引发肠胃问题的病原体,其实选择已经不多。
所以……
“若真是水源的瘴气,那犹自可恕,可以等等再杀。”他哼了一声:“算了,瘴气也实在难熬,还是先留两个苦力使一使,省得老子亲自办事。”
他一脚踢开了卯二娘的头颅,让这血腥可怖的头骨骨碌碌滚到村民之前。
“爷爷只说一遍,若有不从,千刀万剐。”魔王漠然道:“回去后预备柴火,预备大缸,将草木烧为灰烬,柴火烧为木炭,兑入水中煮沸。先用这水煮尔等的碗筷、砧板、菜刀,再煮尔等的衣裤、被褥;剩余的草木灰又兑热水,人人都要通身洗一次,再将灰水泼到家中,不许有遗漏之处。”
“听明白了么?听明白就滚。数日之后爷爷再来看结果,若有一个人没有洗净,咱便吃掉他全家老小——正巧老子缺几张人皮,倒要看看是谁不长眼。”
魔王抬一抬头,冷冷凝视神思恍忽的众人。对于初唐一无所知的百姓来说,这些烧草木灰洗沐的方法浑然不可理喻,大概更近似于巫术。但巫术又怎么样呢?魔王不就应该是施展巫术吗?
这就是当恶魔的好处。好人总得被枪指着,必须费劲心力的阐释自己的理念;但恶魔却可以肆无忌惮,不用顾忌任何反对。
眼见几个识字的年青人哆嗦着一一记下,恶魔便抬一抬腿,示意众人快滚。族老巴不得这一句,磕一个头后转身就走,逃也似的消失在草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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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着众人滚远,林貌打一个哈欠,伸手正要摘下面具,却觉背后狸花猫轻轻抓挠,似乎有意提醒——李二陛下的形象实在不够有威慑力,因此全程都躲在魔王背后窥伺,顺带控场。
林貌左右一望,却见空地外的草丛里还趴着两个童男女,颤颤巍巍,一动不动,只是身子实在太小,竟不能一眼发觉。
他下意识摸摸面具,发觉没有翻边,终于放下心来,开口呵斥:
“你们两个小牲口是听不懂话吗?爷爷叫你们滚,为什么不滚?”
年纪稍长的男孩结结实实磕头:
“秉老爷,小的兄妹本就是孤儿,现今也无处可去了。”
村里挑人牲也是欺软怕硬,选的都是父母双亡、家徒四壁的穷苦孤儿。现在卯二娘是死了,但谁又敢冒犯新邪魔的威严,收留这两个一无所有的孩子?
魔王呵呵冷笑:“无处可去,所以特来寻死?怎么,你们兄妹要在老子肚皮里安家?”
男孩匍匐道:“小的兄妹本就是献给大王的。大王吃了也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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