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他抬眼看向眼前的人,目光中尽是询问,宋才扶住了他的身子,急着禀报外面的状况:
“外面有马蹄声,听人喊着是马匪进城了,之后我们这后院便走了水,刚才竟还有冷箭放进来,魏统领此刻正在低档。”
马匪?这淮安城墙高筑还能有马匪?听到此处宋离的目光早已经冷厉了下来:
“是冲着我和何家人来的,何家...咳咳,何家人呢?”
这次回话的是顾亭:
“应该还在屋里,我方才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何洪出来,后被魏统领的人赶到了屋子里。”
外面的叫喊声不绝,甚至还能听到箭簇划破空气的声音,这不是什么马匪,这是那几个官员狗急跳墙了,想着将宋离和何家都葬送在这里,动手动的这么急,说明他极怕宋离今日便将折子传回京,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动手。
这屋子里的烟雾越发浓重,几个人都不得不用毛巾堵住口鼻,甚至连眼睛都被呛的流泪,门口响起了甲胄的声音,门骤然被推开,来人正是魏礼:
“督主,火势越发大了,我们撕开一个口子,护送您出去。”
顾亭已经扶着宋离起身,自始至终宋离的神色都不见慌乱,他暂时将毛巾移开,忍着胸口涌上来的咳意开口:
“此刻出去必,必有埋伏。”
他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只要那些人动手了,便绝不会放他活着走出淮州城,他们知道他身边有禁军,所以今日绝不可能只放个火和外面这几个刺客,恐怕外面早就已经派人守着了。
魏礼的身上还沾着血,此刻开口:
“属下已经着人探过了,这外面是有人,不过看着路数不似衙门中的,料想仓促之下那些人也调不来更多的人,属下率领禁军可以抵挡。”
宋离看了一眼时辰,还有一个多时辰便天亮了,天亮之后任谁也不敢再有动作:
“去将何家人送过来。”
何家的人谁也不曾料想才到这驿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便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整个院子里不是乱箭便是火光,禁军将宋离和何家众人围在中间,外面用盾牌低档,但是此刻四周墙上却爬上了一队人来,冲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放了一排的火箭簇。
箭簇扎在房屋的房梁上,门窗上,就在此刻一队禁军将衣服脱下丢到了一旁的荷塘中浸湿,挥舞着湿透的衣服,扑打着周边的火光。
“杀,杀了中间那个人。”
不断有人从墙根处跳下来,开始袭击围在宋离身边的那些禁军,场面混乱非常,宋离面容森寒,手中也提了一柄剑,强撑出了精神来,何家人常年跑商身上也是有几分功夫的,宋离叫人给他们也分了刀剑。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一股子焦糊味儿窜进了众人的鼻腔中,宋离一只手提着剑,将顾亭拉到了他的身后,他的招式不算花哨,却十分凌厉,但凡有能近身的人具都被刺死在了剑下,他另一只手用毛巾捂着口鼻,此刻他的眼前片片昏花,甚至步子都有些踉跄。
他侧身后的顾亭被吓的脸色都白了,他只是个太医,何时看到过这样的阵仗?这,这是在刺杀吗?这分明就是在打仗,他一边扶着些宋离,一边缩着脑袋。
他们从檐下走,这样至少还有一面遮挡,魏礼率人一边灭火一边射杀凑近的人,也是四面楚歌,宋离此刻着人放信号示警,这淮州城外有曹瑞的驻军,李崇来信说为他送的正是调遣曹瑞所部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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