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吃!”白鹭立刻转身跟在了陈叔后边,往厨房去。
直到斯悦的车到了山下,过了闸门,白简才从院外进来。
一进来,就见陈叔苦大仇深地站在玄关。
“怎么?”
“小少爷有点奇怪。”
虽然陈叔疼爱白鹭,但也是有原则的,这两天白鹭的不对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仅斯悦一直有察觉,连林姨都觉得奇怪。这么多年头一回,白鹭小少爷说她做的饭有腥味!——职业生涯在晚年遭遇了莫名其妙的滑铁卢。
玄关深色的实木柜上的放着早上刚从后院剪的一大束月季,各种颜色的都有,碗口大的花。白简随手拿起几枝到手中,插在了手边的彩绘长颈花瓶当中。
“这不是很正常?”
陈叔露出疑惑的表情。
白简继续侍弄他的花瓶,眼也未抬,“人鱼的先天性疾病无法治愈,周所长治疗得如此轻而易举,事出反常。”
“那您怎么……”
“问我为什么不阻止?”
白简打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一把剪刀,斜着剪断过长的花茎与叶片,用宛如在与陈叔闲话家常般的语气说道:“白鹭长大了,他有选择权,他想活下去,想争取,有何不可?”
陈叔沉默不语。
“那如果出事了……”
剪断的花茎掉落在地毯上,陈叔赶紧弯腰拾起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白简风轻云淡,“先天性疾病本就寿命不长,能成功,是他运气好,就算无法治愈,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点,白鹭自己当时也知道。
他已经在褪鳞,就算医生不告诉他,他也知道这是快死了的症状,爷爷就是这样,不过爷爷和他不一样,爷爷褪鳞褪了好几年了都还没死。健康的人鱼应该就是像爷爷白一善那样的。
两人站在玄关处低声交谈着。
陈叔听白简说着,心内五味杂陈,“我以为您并不关心他。”
“的确不算关心,”白简笑了笑,眼神温和,语气也如眼神一样,别无二致的温和,“但我对他有义务。”
不仅是对白鹭,莱斯岛的人鱼本就是人鱼族群的头领,白简作为莱斯岛最后的岛民,苟活永生俨然最适合他,但他还是没有选择那样做。
白鹭抱着入夏站在餐厅与客厅的连接处。
陈叔走过去把他揪到了白简跟前,“小少爷,你刚刚拿起电话,是想做什么?”
白简手中剪刀“咔嚓”一声,锋利的刀刃干净利落地剪断花茎。
白鹭抖了一下。
面对白简让他不可抑制地开始恐惧。
“抖什么?”白简瞥了一眼白鹭。
白鹭抱着入夏一起抖,“害怕啊。”
陈叔:“……”
“怕什么?”白简问道,“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白鹭眼睛瞪大。
陈叔在旁边轻轻推了推他,小少爷这样子肯定是有小秘密了,白简先生既然问,肯定也是早就已经得知,只要坦白,估计没什么事儿。
白鹭看看陈叔,看看白简,本来就不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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