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将白简的脑袋按进怀里,扭头对陈叔低声说道:“您先回房间吧。”
陈叔微微皱着眉心,眼中有隐隐的担忧,“您注意安全。”
等白简再次抬头的时候,陈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餐厅通往客厅的那道门廊,旁边的柜子上是陈叔放下的那束粉白色芍药。
白简耳后鳞片缓慢消失不再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从他将斯悦轻轻拽到身边坐下的时候,斯悦就知道,白简恢复正常了。
斯悦松了口气,他往沙发上一靠,“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白简温润的眼神在月光底下更显柔和,主屋的灯在之前没亮,现在也没有人去开灯,此刻的时间段正处于当天白日与夜晚交接的昏暗时刻。
他倾身,打开了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
灯管瞬时将四周照亮,也让斯悦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一片惨白。
“吓到你了?”白简微蹙眉心。
“我还好,你吓到陈叔了。”斯悦实话实说,因为除了一开始那几分钟他心跳加速跳动了以外,之后很快平复,白简不会伤害他,意识到这一点,那无论白简变成什么样子,斯悦都能坦然应对。
返祖后,保持人那一部分的理性很是艰难,不然返祖没有任何意义。
白简也不能违背自然原理,返祖时,他理智摇摇欲坠,所剩无几,属于兽类的凶悍残忍埋在基因最深处随时都能喷涌而出,而他对伴侣的独占欲外露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甚至不允许陈叔靠近。
“明天下午,我让司机陪你去别的地方,等过了明晚,我去接你回来。”白简抚平斯悦衣角褶皱,温和道,“你留在家里,我总是想找到你。”
循着斯悦的气味,只要斯悦身处白家宅邸,它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出斯悦——不管斯悦藏在哪里,哪怕是最不惹人注意的小阁楼。
“平日里都还好,现在你身体比较虚弱,容易受到我的影响,靠近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白简为斯悦考虑得处处周到。
“那你呢?”斯悦怔然了几秒钟,“没我你能行吗?”
他狐疑的样子像只傲娇的猫咪。
“能,”白简笑着回答道,“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以前一百多年,都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其实斯悦也不清楚,上次白简在月圆时摆了满桌子的章鱼触手,就已经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了,不仅是触觉,各种觉,都在那一晚被冲击到,
白简挑了挑眉,“阿悦这是什么表情?”
斯悦摸了摸脸。
“你在同情我?”
斯悦否认道:“不是同情,我就是觉得你挺惨的。”
“……”
主屋的灯猛然被拍亮,斯悦被突然亮起来的灯扎了下眼睛,他回过头去看,发现门口站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影走进来,走进光亮里,斯悦也适应了现在的亮度,看见进来的人是白鹭。
“你们怎么不开灯呀?”白鹭手里拎着几个牛皮纸袋,“二哥临时被经纪人叫走了,不能陪我吃饭了,他给我买了好吃的,让我自己回来了。”
白鹭丝毫没有打扰了斯悦和白简的意识,他走过来就紧紧挨着斯悦坐,“好累哦。”
白简站起来,“我还有工作,阿悦,你早点休息。”
斯悦点点头。
白鹭看着白简离开的背影,捂住胸口,“我哥刚刚是不是不对劲?”人鱼对气味很敏感,不是人类嗅觉可以嗅到的,更加不是传统意义上可以用文字描述形容的味道。只有同类之间才能分辨出。
“压得我有点闷闷的,我先去对面坐。”白鹭拔腿就跳到了斯悦对面的沙发上,脸色转换过来,“阿悦,真佩服你,你居然不怕我哥。”
“喏,给你,小蛋糕。”白鹭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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