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他的手臂,“你这当哥哥的也真是!用得着跟你弟弟这般计较?”
“打孩子干嘛呦!”穆夫人嗔道,“年年从小给衣衣剥习惯了呀,小琛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大孩子,还不允许人孩子间闹闹性子的呀?”
“是是是。”夏夫人捂着嘴笑起来,点破道:“小琛啊,打小就希望衣衣能和他亲近,无奈衣衣眼里啊,只有他斯年哥哥。”
“娘......”夏秦琛再一次哑言,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不说了。”夏夫人摆了摆手,惹得饭桌上的大人一通笑。
小一辈的却不一样,夏秦琛一脸尴尬,夏余意一脸诧异,而穆斯年则一脸淡然,手上动作未挺,依旧在剥壳。
“那个,哥我记起来了。”夏余意决定挽回局面,于是他去抢穆斯年手上的虾,“斯年哥哥,我自己来。”
可穆斯年却错开他的肢体触碰,将手上的虾连同方才剥好的两只一同放进他碗中。
“嗯?”夏余意眨了眨眼。
穆斯年抬眼看了一周又开始谈笑风生的大人,压低声音道:“长大了也可以吃不带壳的虾。”
夏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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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个月,夏余意终于明白了他哥和穆斯年具体的计划。
他起初并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他爹居然二话不说将纺纱厂停工了,而且遣散了工人,告诉他们夏家今年时运不济,纺纱生意亏损严重,暂时关厂修整。
这偌大的纺纱厂说停工就停工,虽然多补了半个月薪水,可大量工人瞬间丢了铁饭碗,一时叫苦连天,当日,北京城报纸满天飞,都在猜测夏家纱坊离倒闭是不是不远了。
夏余意问过穆斯年,穆斯年却让他莫急,静观其变。
见不到穆斯年的时候,他会和孟秋文聊起这件事儿,孟秋文不知道哪来的门路,居然能给他打探到海丝纱莊那边的情况。
那边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生意热火朝天,没漏什么马脚。但后来,在确认穆韩川真的铁了心关闭纺纱厂后,大量工人便到海丝纱莊聚众求见他们家老板。
那老板排场挺大,整整求了三日,他才终于见众。那日孟秋文混进人群回来后,跟夏余意大致描绘了下那个老板的样貌。
那老板姓海,身量不过五尺,戴着顶黑色高帽,戴着副墨镜,留有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说话带着口音,分不清是哪儿来的。
工人们苦苦哀求海老板雇用他们,薪水少一点也没关系。海老板考虑半晌,终于同意,不过有个条件。他声称工位有限,要他们打一日白工,和老员工拼产量,当日产量多的便留下来。
老员工敢怒不敢言,也只能为了生存办事。从夏家纱坊出来的工人效率高,几乎挤走了一半以上的老员工,但这样一来,下岗的工人登时怨气恒生,海丝纱莊却产量高涨。
先前从夏家纱坊出来的工人觉得受到了侮辱,以往在夏家他们的待遇很高,老板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到了这儿却要受这种气,于是便和海丝纱莊被迫下岗的老员工一同到他们店前示威。
孟司令亲自带兵前来维持秩序,这事才得以平息。孟秋文的消息带到这儿就没了后续,其余的事儿夏余意是从穆斯年那儿得知的。
这事儿过后便没人敢再来闹事,海丝纱莊算是成了北京城纺纱业的龙头,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海老板即将取代夏君松成为新一代商会会长时,他却突然开始克扣工人工钱。
原本每月二十块大洋,一下子缩减了一半,工人们抗议,他却不管不顾,反倒威胁他们,不出一个礼拜,工人们集体罢工,在他门店前拉了个很长的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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