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云嘉想问的问题很多。而那些话,只在脑海思绪里?浮现?片刻,不等到她嘴边化成语言,便像水融进水里?,自然?地失去?了踪迹。
好像所有问题,他都成为了答案本身。
她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也没有什么非要问一问的。
只是?心脏处有一种过于充盈的感觉,好似陡然?升温的闷窒春天,又似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满的袋子,他一言不发,只把他能给的通通塞进来?,许许多多年,不求结果,不知疲倦。
云嘉顿了一会?儿,然?后只寻常地出声,有些故作俏皮地问:“你怎么都不问我今天跟前男友见面,都聊了什么啊?”
刚刚她喊他名字那声有点突兀,音调也有点不对?劲,庄在心跳颤慢了半拍,以为她这次回清港遇上了什么不高兴的事,等她一问,语调活泼,悬着的心思又落地。
“不用问我也知道,不是?聊工作吗?”
“不止哦。”云嘉故意搞悬念,“聊完工作,还聊了一点别的。”
庄在便配合地问:“什么?”
云嘉静默,将雨刮器打开,挡风玻璃上的积雨湿被一下下规律地扫去?,想着不久前和司杭的对?话,她用了简单的几个字来?概括:“大?概,关于人生吧。”
然?后又问他。
“你之前说?如果没有来?隆川,可能长大?会?考虑当老师,那后来?呢?你在隆川待了十来?年,你想过,你想要怎样?的人生吗?”
庄在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云嘉告诉他,如果他打开她的包裹,里?头有很多旧书,很多泛黄破损的书页上印的还是?竖排版的繁体字,看着特别有年代感。
每次在国外的旧书店看到这些不知来?处的中文书籍,感觉它们好像也在漂泊,人这一生始终难以摆脱一种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不正确的位置,于是?不停地奔走挣扎,企图摆脱这种感觉。
希望他的人生如愿,对?云嘉而言,比把这些书带到更合适的地方去?的感觉更强烈。
庄在想了想,回答:“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有一些模糊又零碎的时刻,我会?想到我爸。”
“什么?”
“他让我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以后选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么简单吗?”
庄在低低笑了一声:“哪里?简单?”
听到他的笑声,云嘉心间微感酸涩,心想,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了。
她调侃道:“也是?,按你这种性?格,难死了,还好有叔叔保佑你,你就是?个笨蛋,连怎么做让我感动的事都不知道!”
好像挨骂也开心,他声音低了一点,柔了一点:“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无趣。”
“是?啊!很无趣!”
云嘉的心情似天气?,仿佛也开始放晴,挂电话前,她对?庄在说?,“我现?在就要开车回去?了,你最好准备一个笑话,等见面的时候就让我开心。”
他干脆答应,说?好。
等云嘉进门,客厅的桌子被一堆旧书摊满,旁边还放了一个小的工具箱,小碟子里?挤了一层白胶,沾湿的胶水笔头搁置在一本还没修复完的开裂封面上。
“你在帮我修书啊?”云嘉望着说?。
“既然?这么麻烦地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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