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吃完一顿饭。
“我是?做了什么一下让你明白了吗?”
庄在摇头:“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什么都不用?做。”
那时候城中村的房子到期,他最后?一次从那一堆奇形怪状又?逼仄至极的建筑里走出来。黄昏时刻,他一个人朝远处的高楼走去,目送一场日落的缓慢衰竭。
那一路,他都在想云嘉。
暮色降临时,他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喜欢是?不可以人为结束的。
即使他可以做到说?违心的话推远她;即使她已经回?到离他很远的世界里;即使有一天,这些留有他们相处印迹的地方荒废,倒塌,在轰然一声的滚滚尘烟中被夷为平地。
这种无法衰竭的感情,都会长久地伴随他。
人生中所有感到满足美好的时刻,他都会第一时间想起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个人,以至于再好的时刻也有破碎的缺口。
即使是?漫无目的地走在霞光万顷中,也会因为想到永远无法和这个人同行而感到心灰意冷。
随后?年深月久,他开始慢慢适应和这种心灰意冷共存,在报纸上看她盛大隆重的成人礼;在朋友圈里看她和司杭一起出国的消息;在黎家饭桌上得知她恋爱……
好像无论怎么努力?,他都始终在她的世界之外,就连许多关于她的消息,他都没有堂堂皇皇打听的资格。
可即便?如此,对她的喜欢,也从未因这些心灰意冷就销声匿迹,它?们顽固地住在他内心深处,像一颗根茎深扎却不会破土发芽的种子,不死不生地等着一个可能不存在的春天。
云嘉想问他为什么喜欢却不说?呢。
又?想到自?己,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她想过庄在为什么不来,为他的缺席感到一种微弱的失望,却也做不到事前主动邀请,事后?打一个电话去问个究竟。
人类的语言到底是?匮乏的,而人类的情感又?是?复杂的,所有不能以音频传达出去的语言都被粗暴地归类到“难以启齿”这四个字里。
问题问不出来,而如今这个答案好似也不再重要,云嘉不想停在这些低落的情绪里,坐在床边,伸出双手环住庄在的腰,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他腹部,轻声问:“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庄在低头看她。
云嘉仰面道:“你一直问我睡好没有,要等我醒,就算不是?睡我,也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跟我一起做吧?”
话题跳转,庄在唇线稍抿,脸上闪过些许尴尬神色,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没有事要一起做。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云嘉闻声一愣,眼睛睁大。
有事情需要她去做?
庄在再次问她,模样?认真:“你确定你现在真的没有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云嘉乖乖地摇头,配合他的认真态度,说?出口的话却惊世骇俗,“但是?也不可以再做让身体太舒服的事了。”
庄在本来是?正经提问,但这句话过脑一瞬,杀伤力?实在强,没忍住撇开脸,露齿而笑。
他逼近,膝盖曲起,在床边印出凹陷,随后?身体前倾,将?得逞一样?笑嘻嘻的云嘉按进被子里。她说?的话,包括她说?话的样?子,都让他很意外又?很喜欢,但并不能完全消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至此,刚才那点忧郁气?氛荡然无存。
云嘉倒在床铺里,扭腰摆腿都躲不开庄在的压制,力?量处于劣势,便?言语攻击:“干嘛?说?就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下流事会做,下流话不能听,一听就要红耳朵,好道貌岸然啊,像你这种只?会闷头干的类型,以后?我可能会觉得很没趣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