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错得?离谱,不求云嘉原谅,她已经拿到西点学校的毕业证,是自己选的专业,喜欢这一行,如今也从中找到了一点自己的价值,做了一盒喜饼附赠,愿云嘉这一生平安喜乐,遥寄深深的祝福。
“当时?还闹了一个笑?话,因为基金会收到感谢信和礼物,要登记信息,然后才会统一安排寄出,时?间耽搁太久了,堂堂人?吃了两块,半夜拉肚子?,跑来敲我?的门,说?会不会道?歉是假,投毒是真,然后我?们找饼盒,发现那盒喜饼都过期了。”
但道?歉没有过期。
云嘉甚至觉得?很神奇,她小时?候做过那么多心?理干预,好像只是暂缓症状,长大后,她当然清楚地知道?别人?的不幸和自己没关系,但这个深受她喜欢的童年玩伴一生有残缺,她难免怜悯痛心?,多少心?理治疗也没用。
本质上来说?,她也不需要治疗,她并没有认知障碍,分得?清对错,不需要心?理医生一遍遍疏导自己,将?自己摘到远远旁观的角度来获得?短效的轻松,她需要的是雪芝能?够重新好好生活,那才是她心?底真正期待的。
所以当对方写信来告诉自己,她已经走出阴霾,真诚跟云嘉道?歉,致谢。
那个结,对彼此?来说?,才是真正的释然。
因是周六,西饼店的人?很多。
云嘉和庄在站在不远处,看着店里的一个年轻女人?,带着蛋糕师帽,围着咖啡色的围裙,热情满满地服务客人?,微笑?着介绍产品,利落打包,跟客人?说?好再来。
等客流少了一点,云嘉才走过去,把自己挑选的花送给她。
临走的时?候,雪芝要哭。
云嘉担心?她伤眼睛,故意说?如果每次都这样泪眼朦胧的,下次就不来看她了。
雪芝连忙破涕为笑?。
她拉着云嘉的手说?:“我?现在做东西很有样子?了,明年想着要开分店,你以后结婚,让我?来给你做喜饼好不好?”
云嘉抱抱她,答应下来。
从天水街走出来,两人?没有立马回停车的地方,沿街一直走,有微风吹过,彼此?也没有说?话,走到见海的地方,云嘉才畅快地深呼吸了一下。
下一秒,打寒颤,好笑?地瑟缩道?:“有点冷。”
庄在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云嘉肩头,替她拢一拢两侧的衣襟。
云嘉感受到衣服上属于他的温度,还有属于他的气息,低垂了眼睫。
“那你不冷吗?”
他摇头:“不冷。”
云嘉觉得?这个人?实在到没趣,教他:“你应该说?你冷,这样我?就会心?疼你,”
“不用。”他脸上还是那种不解风情的温淡样子?,动作却很突然,像是为了证明这个“不用”,握住了云嘉的一只手,叫她切实感受自己的体温,他没有逞强说?谎。
“我?一点都不冷,外套本来就是为你穿的,怕你会冷,我?却没有衣服给你。”
云嘉低头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他的手很大,完完全全将?自己的五根手指都包裹在内,绵绵不绝的温度自他的掌心?传到她的皮肤上,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手柔软温热地包裹住。
“那我?要是还冷呢?”
庄在没有说?话,松开手,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云嘉愣了一下,只感受到抱她的人?,低下头,侧脸贴到她脖颈间,亲昵的体温交汇,有一丝异样的小花火从心?底呲呲冒起,叫人?无由来地眷恋。
仿佛这样的相拥,她期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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