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弯起唇角,说知?道。
这时服务生叫他们排的号了,云嘉起身笑?说:“不过今天还是?要你请客,你说要请我吃饭的。”
“嗯,随便吃。”
开春,云嘉再来城中村这里时,竹岭路停滞已久的修路机器又重新恢复运作。
之前绕着工作区拉起的阻隔带,一早被插近道儿的路人毁得七七八八,现在重新拉起,又立上了“道路施工禁止通行”的牌子。
隆川入春,天气干燥。
一连多日没下过雨,一修路,尘沙飞扬。
之前庄蔓身体不太好,没达到手术条件,冯秀琴今天去医院取新的检查报告了。云嘉陪着庄蔓在家画画。
庄在提着水果摊上的塑料袋,走到门?口时,正见云嘉站在水池那儿。
她?梳着半扎发,穿得很漂亮,白色的裙子外头?是?一件颜色很少见的橘粉色绒线背心,像晚霞的色调,复古的羊腿袖高高捋起,露出洁白的手臂,低着头?,连表情都跟着一起用力地捣鼓着什么。
“云嘉,你在干什么?”
“蔓蔓的画笔弄脏枕巾了,她?怕阿姨回来说她?,我就说帮她?洗干净。”云嘉看?着他,也顺便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好像,洗不掉……”
庄在走近,发现她?放了很多洗衣粉,半个盆子里都是?泡沫,洗剂的香精味浓到冲天,他立即皱起眉心:“你不要乱碰。”
洗衣粉很伤手,陈文?青连普通的洗涤剂都不肯沾手,总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要精心保护。
云嘉刚刚在屋子里找遍了,只?有这个是?洗衣服的。
听庄在这么说,她?像办错事一样愣住,两只?沾满白色泡沫的手在空气里挓着,正料峭的风一吹,比刚刚泡在凉水里还冷。
庄在放下手里的装荸荠的塑料袋,去屋子里提了热水瓶过来,水瓢里兑好温热的水,他站在水池边,几乎是?命令的语调:“过来洗干净。”
云嘉小声:“那个枕巾有点难洗……”
“我是?说你的手。”
庄在叹气,“你把手洗干净,枕巾我来洗,你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发热吗?”
“刚刚泡在水里有一点。”
云嘉把两只?手伸过去,水瓢被庄在倾斜地握在手里,热水慢慢淌下,冲去泡沫。
“你放太多洗衣粉了,洗衣粉遇水会发热,手上不洗干净会痒,严重的话还会脱皮,”说完,他又觉得十分多余,懊悔地抿住嘴,自?顾往空掉的水瓢里再添热水。
他心想,她?根本不需要知?道洗衣粉这种东西。
第二瓢水了。
云嘉感觉已经洗干净了,但她?缺乏生活经验,没底气质疑,老实跟着庄在,他伸出水瓢,她?就伸手,乖宝宝一样仔细搓着双手。
云嘉:“洗衣粉为什么会发热?”
庄在:“有碱性?物质。”
听不太懂,她?也不问了。
洗好了,云嘉十根纤细雪白的手指沾着水,无处安放:“我用什么擦手?有擦手巾吗?”
此时此刻,庄在实在不知?道去哪儿找擦手巾这种东西。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拉链帽衫,里头?是?白T,帽衫正敞怀,他翻出一侧的内里,应该算他衣服上最干净的一部分,问她?:“用这个擦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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