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官也不好说什么。
但对方今天借由费慎这件事,再次当众提出来,显然是觉得他有些碍眼了。
故意将矛头指向邵揽余,就是希望他能自觉点,最好能和那个姓陈的雇佣兵一起滚蛋。
邵揽余从善如流说:“邵家虽然从商,但说到底还是平民老百姓,待在军营重地确实不合适,这几天叨扰三位长官了,回见。”
言罢,也不管其余人会有什么反应,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费慎紧跟在他身后,第二个离开。
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脸上露出茫然与怀疑的表情,不懂邵揽余这玩的是哪一出。
本以为昨日邵揽余只是说着玩玩,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哪成想第二天,邵家过来的人便已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连带着费慎那一支雇佣兵队伍,同样一副准备离开的架势。
柏苏军委那几人心中惊疑不定,猜测万千,只当他们是表面上做戏,背地里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赶紧暗中安排了一队人马戒备地盯着。
不管外人如何猜想防备,费慎和邵揽余两人,心里再清楚不过,柏苏这个军营,是不可能继续待下去了。
一则费慎带兵前来支援的原因,本就是因为柏苏援兵迟迟未到,赶来救一时之急。
如今柏苏军已到,他想着顺水推舟,帮忙一起将维冈军彻底赶出柏苏,奈何人家不领情,还被当贼一样防着,那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再者,邵揽余在柏苏的身份特殊,一直待在军营里,确实影响不好,而且太过招摇。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处处掣肘,有许多事情反倒不好开展手脚。
来得匆忙,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费慎让蛇牙清点好人数,统一在军营外集合。
看一眼时间,正好下午两点,费慎发话:“原地休息十分钟,两点一十准时出发。”
体育馆休息室内。
邵揽余也看了一眼时间:“我只留了十分钟,要说什么尽量简洁点。”
秦一舟面色阴沉,整个人气压低到不能再低,心里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你现在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邵揽余露出不太理解的神情:“你这个问题的依据是什么?”
秦一舟冷声说:”维冈占领着柏苏两座城,危机还没解决,邵家产业也受到了影响,我们还损失了郁南镇,你一个家主,不回息川主持大局,反倒要跟着姓费那小子跑去科谟,你谈个恋爱把脑子谈没了吗?!”
“好,我姑且当你是正在兴头上,”秦一舟喋喋不休,接着道,“你要去科谟、要做其他事,我没意见,为什么又要把我撇开?让我一个人回息川,我妨碍你俩亲亲我我了是吧?”
自从成了邵揽余身边的秦助,不管出入何种场合,遇见什么困难,秦一舟极少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也很少去声色俱厉地下人面子,更别说对面的人还是邵揽余了。
可见这回是真气着了。
面对愤怒不已的秦一舟,邵揽余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缓声道:“你觉得我去科谟,是为了费慎?”
“那不然是为了你自己?”
“我是为了郁南镇。”
秦一舟微怔,有片刻的困惑,邵揽余却只提了这么一句,其中缘由不欲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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