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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的人走了,温甜喵呜喵呜就要扑进三花猫怀里,三花猫却爪子抽搐着,勉强支撑自己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别过来,妈妈身上脏。”
“不脏!不脏的!”小猫崽极力地嘶叫,细细的小声音带着哭腔,叫地江寒心里一阵疼痛。
三花猫抬头看了眼江寒,用一只完好的爪子,将一直保护在身下的一张小纸片推向他,轻轻地喵了一声。
“这就是卖出那只小布偶的猫舍,其他的,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三花猫虚弱地说完,转头,一瘸一拐地走远,还不忘叮嘱小猫咪,“妈妈离家好几天,哥哥姐姐们不知道饿没饿着,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温甜鼻子一热,一滴水晶似的泪珠,猝然从眼角滑落,凝固在绵软的毛毛上。
上辈子他在孤儿院长大,在那个地方尝尽了人情冷暖。
没人要的野孩子,长得小,脏兮兮瘦巴巴,领养的家庭从来看不上他。
护工对小孩苛刻至极,将他养到初中毕业,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出去。
他在街上乞讨过,差点被人贩子抓走过,躲在橱柜外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小孩穿新衣服吃甜甜的蛋糕的日子,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回想。
虽然后来凭着对电脑惊人的天赋赚了很多钱,但他骨子里依然是个贪心的孩子,她喜欢报复性地让自己被薯片、蛋糕淹没,喜欢往柜子里塞自己穿都穿不完的衣服,喜欢包下整个游乐场,贪心地将童年碰触不到的美好通通抓在手里。
可橱柜里的东西他买得起,陪伴在身边的亲人却无价可寻。
他都不敢想象,一只脏兮兮的流浪三花猫怎么穿过半个繁华的城市,躲避着野狗和捕猫队的追击,风餐露宿了小半个月,不远千里地去追查猫瘟的源头,只因为自己的孩子被被人欺负了。
“……妈咪!!!”
小猫崽扑上去抱住浑身都是草屑和灰尘的三花猫,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咪不要走了!这个人很好的,你们也来家里好不好!”
“妈咪!我舍不得你们!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江寒亦道,“外面太危险,我可以把你们都收养了。”
三花猫亲了亲温甜的鼻尖,坚定地摇了摇头。
只有温甜这样的性格,才适合与人类相处,她流浪了一辈子,骨子里嗜血野性,吃不惯猫粮也睡不惯猫窝,她不可能当一只合格的家猫。
三花猫将温甜推开,避免小猫崽沾染上自己身上的小虫子,恋恋不舍地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转身,决绝地跑进了花丛。
小猫崽岔开腿瘫坐下来,两只爪子抱着那张纸,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上去。
江寒第一次见到猫咪哭泣,整个人惊地手足无措,他想把温甜拎起来,又恐怕惹得小猫崽疼,万般无奈,他只能提了提裤子,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一会,我让宠物医院的人下个笼子,带你妈去做手术接一下腿,”江寒温声道,“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江寒试探着伸出手,从小猫咪爪子里拿过那张纸。
那是一张破损的猫舍宣传海报,一路上不知经历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历程,只残留下写着猫舍名字和地址的小半张。
也是三花猫拼死带回来的唯一线索。
江寒眉心微蹙,忽然福至心灵。
这难道是……给小猫崽感染了猫瘟的那只小布偶的来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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