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年?自己就担心过,周祁砚和她会发?展出超越兄妹关系的情愫来。
那种直觉强烈到他失去了一个做哥哥的分?寸。
——他对周祁砚从来没有过不满,相反他很?愿意做他哥哥。
这么多年?,他对他唯一感到抱歉的就是那个晚上,旁敲侧击提醒他,要注意和妹妹保持距离。
他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自己房间?里摆弄着作业,闻言只?是轻点了下头。
他不该提的,周祁砚不是普通的小孩,他过分?早熟,自尊心又强,尽管他说得再?委婉,他一点就透了。
他哪怕去教育宋嘉宜,都不该来旁敲侧击他。
那个房间?宋嘉澜记得很?小,小到只?能放一张小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周祁砚用的凳子是那种方正的木凳,连个舒服点的椅子摆进去都局促,谁进他房间?,都只?能坐在他的床上。
宋情书甚至经常坐着坐着躺在上面睡觉。
宋嘉澜无数次说过,他在外地?上大?学,回来的机会很?少,让他挪去他房间?住,他回来了住小房间?就行。
但?周祁砚总是摇头,或许是出于礼貌,又或者是出于年?少的自尊。
他太过早熟,来宋家的时候已经十二三岁了,他没有过叛逆期,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敏感的。
无论家里对他再?好,恐怕都很?难打消他的顾虑,让他拥有完全的归属感。
家里都心疼他,所以谁也没阻止过妹妹亲近他。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宋嘉澜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来敲打他。
他什么也没说,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讨好,只?是平静地?点点头,饱含沉重,这让宋嘉澜感觉到一丝愧疚,后来很?多次想要弥补,但?没想到没几个月后他就离开了,这件事就变成了一个心结。
再?见面是十年?后,他这个年?纪,见过太多事,也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了。
如果时光回溯,他或许不会再?去做这种提醒,倒也不是他赞同,只?是觉得,年?少的心事总是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显得热烈而深刻,但?时间?就像是洪流滚滚而过,要不了多久,再?深刻的东西都会被冲刷平整。
他明明了解周祁砚,也了解自己的妹妹,即便真?的有什么,也不会失了分?寸,怎么就选了一种并不合适的方式来做提醒。
所以周祁砚把?宋情书带来A市并照顾她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多想。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昨天夜里接到周祁砚的电话,那时候大?概是半夜。
他下意识以为是宋情书,张口就骂了一句:“再?半夜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你绑了扔海里喂鲨鱼。”
“哥。”他叫了他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宋嘉澜这才清醒了一点:“阿砚?这么晚了有事么。”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周祁砚带着几分?苦笑,“我想追求小书。她还不知道,我也没有把?握,但?我们关系太复杂,我不希望她因为这个和家里闹不愉快。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有一点感觉,至于是不是爱,我还需要确认,哥,对不起。我试图控制过,但?我真?的喜欢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宋嘉澜一直没插话,他就一直断断续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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