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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松琴开始怀疑,“今天吃完以后,你再也不用去食堂吃饭了?”
慕稚笑得停不住,“就是想跟你一起在学校里走走。”
不是单纯的约会,而是两个大学生似的,窝在食堂角落,吃两口,对视会儿,自然而然依靠在一起。
大学里的恋爱总是不同的。
慕稚眯起眼,“如果我是慕宁……”
“你是慕宁?”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你同一年入学,住进同一间寝室……”
廖松琴剥着第二个柑橘抢答,“也会喜欢你。”
“那不好吧,”慕稚一脸为难,“寝室里住了对情侣,剩下的两个室友怎么办啊。”
“我们一三五住寝室,二四六七出去同居。”
廖松琴说着,忽然笑起来,“像现在一样。”
一路走着,来到了慕稚一开始允诺要带廖松琴去的人工湖。
人工湖后有一片竹林,越过层峦山石,能看到一座掩在竹子后的小亭子,现在学期伊始,没有人来。
廖松琴赞扬道,“很会找地方。”
“再说就不亲了。”
廖松琴闭上嘴。
下午的阳光很好,明澈地照着亭子。人声隔着竹叶渺远地飘来,衬得周遭越发幽静。
忽然有人拖着箱子踩过石子路,一道女声响起:“一个月那点钱别全花在吃上,你恩格尔系数都要爆了,和同学出去玩玩,听到没?”
男声帮腔,“你大一多瘦啊,现在直接出栏都行。”
那名学生稍显屈辱地反驳,“大家都吃这么多……”
慕稚看了眼手边的几个袋子,炸串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香味,他抿了抿唇,沉默。
廖松琴无声地笑。
就这么坐了会儿,周遭重新静下来。
廖松琴伸了个懒腰,突兀地问,“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吗?”
慕稚侧头,“知道一点。”
廖松琴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父亲是猝死的。”廖松琴看着初春的风拂动竹叶,“他是个工作狂,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喝酒更是不要命。”
坐到廖父那个位置,需要靠酒拿下的生意已经不多了,可他偏要喝,偏要拼,拼得命都没了,也没能做出多大的成就。
他的起点太高,能力平庸,再怎么折腾都是枉然。
“所以奶奶很讨厌我用工作忙当借口。”廖松琴抚了抚慕稚额发,“听得这么认真?其实你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慕稚拉住他的手,“但我是第一次听你说。”
“可能是因为记忆里的形象已经模糊了。”廖松琴笑,“母亲把我养得很好。”
哪有自己说自己被养得好的。可又不得不承认,廖松琴说的是对的。
“所以你才老是往外跑,而不是跟慕宁一样长在公司?”
“差不多。”廖松琴眯眼,“不过刚毕业那会儿我也算工作狂。”
后来家里多了个看似能把自己照顾周全的高中生,笨笨的,躺地上都能睡着,还嘴馋挑食,不多花心思根本养不好。
偏偏廖松琴从中得出趣来,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些就不必说出口了。
慕稚动了动,侧躺下去。
在廖松琴大腿上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他问:“你想听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吗?”
“当然。”
等了会儿,慕稚依旧没开口,廖松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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