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某种荒诞与恐怖就会席卷而来,将纷沓的情绪吞没。
而南语,她是第一个点明这种恐惧的人。
“这瓶香水要送给谁?”
今年年初,廖松琴选购给慕稚的生日礼物时,南语问道。
她是这家专柜的常客,对新上市的几款香有了解,廖松琴确实需要她参谋,“慕宁的弟弟。”
“给弟弟?”南语挑了挑眉,“为什么给弟弟选这么甜的果调。”
“太甜吗?”
廖松琴觉得还好,“很适合他。”
“你不怕他看出来的话,就送吧。”
廖松琴拿着试香片的手一僵,偏头看过去,“什么?”
“之前酒会提前离场,是因为他么?“
“啊,他雨天没带伞,国内又没亲人,当然得去接。”
南语都懒得点出还有“司机”这个选项了,接着道,“向奶奶说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也是因为他。”
廖松琴闻着另一款香,心不在焉地答,“嗯,省得他瞎想,说什么‘嫂子’、‘姐姐’,听得我头疼。”
南语叹气,“本来有你挡着我还挺省心,现在得换个目标了。”
廖松琴道,“你找陆端吧,他会同意。”
“啧。”南语不知何故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
“我不能找陆端。”南语点点那支香水,“你实在想让他用这个味道的话,由我来送。”
廖松琴皱起眉,“为什么?”
南语这下是真被他的迟钝,或者说是不解风情惊到了,她扶额,“这是女香,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性送他这个,是生怕他看不出你的心思吗?”
女香怎么了,廖松琴下意识要辩驳,不管男香女香,与这个人相配不就行了?
然而某个字眼迟来地刺痛了他,血缘。
他们不是亲兄弟。
南语还在问着:“弟弟对你是什么感觉?廖松琴,你竟然喜欢年纪小这么多的,我试过两个就不敢再谈弟弟了……不过你可能确实喜欢这种操心的感觉,需要我教你怎么追吗?”
最后的遮光布骤然扯开,畏光的肮脏角落迎来日光,廖松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什么追不追的,南语,收起你龌龊的想法。”
“龌龊?”南语笑得玩味,“只是承认自己想要追求就算龌龊,那以后恋爱了,你是不是每天都要把自己浸猪笼。”
她自顾自买了单,“香水我会送,你挑别的。”
廖松琴深吸口气,沉默地看着店员包装礼盒,只在缠丝带时开了口,“换成淡蓝色的。”
南语冷嘲,“我劝你尽快告白,而不是搞些小把戏动摇人心。”
“……你很吵。”
后来廖松琴偶尔会想起这段对话,想要知道如果自己在慕稚吻上自己之前就告白,一切会如何发展,慕稚又是否会答应。
不过想这些都没意义。
对现在的他们而言,不好的要抹消,美好的正等待创造。
“擦完了吗?”慕稚冷不丁开口,“就这么点东西……是溅到地毯了?”
他一边嘀嘀咕咕埋怨,一边着急地拿着纸要来擦地毯,还不忘把眼睛遮住,“我要转过来了……!”
廖松琴好笑地看着慢慢转身的慕稚,很想反驳他两点:
一、不少,很浓。
二、早就擦干净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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