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难得是个晴天,餐厅离得近,慕稚下班后步行去了那里。
陆隅穿着身黑色棒球服,下身浅色牛仔裤,青春洋溢。他好像还做了发型,见着慕稚走过来,开心地挥手,“你来啦!”
他带着慕稚坐下,“听说你从旺里回来就生病了,我想去看,宁哥说让你多休息,不许我去。”
“小感冒。”慕稚从包里拿出甜点,递过去,“柠檬挞,你喜欢吗?”
“喜欢!”
菜品上来后,陆隅戳着椰子冻,犹豫了会儿,问,“廖松琴是不是也病了?”
慕稚点头,“嗯,他传染我的。”
见他谈起相关话题时没有什么抵触,陆隅稍稍放心,“啊,真是的,看来松琴哥得多多锻炼,自己感冒也就算了,还带上你。”
慕稚察觉到陆隅对廖松琴轻微的敌意,岔开话题,“你上次说回来要做一个大项目,怎么样了?”
“嘿嘿,还没这么厉害,最多就是打下手。”
陆端毕竟与慕宁等人多有合作,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工作上的事,菜凉了也没人管。
陆隅掏出平板翻着案例,慕稚嫌歪着脖子不舒服,干脆坐到他身旁。
窗外“轰隆”一声,银蛇划破夜幕,店内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到城市被雨幕笼罩。
慕稚并没有很关心这场雨,他指着某处,“可是这太主观了,没有能计量的方法吗?”
陆隅蹙眉,“我也觉得有点不科学,但如果一个一个去调研,前期投入太大,不现实。”
慕稚思索,“那如果……”
“吱吱。”
“嗯?”
“这里,”陆隅的手指轻柔地从他脸上抚过,“沾到果酱了。”
慕稚略有些尴尬,“谢谢。”
他转头看被风雨刮得枝叶弯折的树,“感觉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叫得到车吗?”
陆隅也跟着转头,“我觉得难。”
慕稚看了看手机,这个点,慕宁要去慈善宴会,不可能来接人。
他和陆隅一起点开叫车软件,雨天路况不好,周围又是商业区,都是叫车的人。
“叫司机来吧。”陆隅说。
他私心想和慕稚多待一会儿,打电话的动作慢吞吞的。
“司机这个点早就下班到家了。”慕稚果然制止,“等等说不定就停了,反正今天也没事。”
陆隅开心了,笑嘻嘻收起手机,“好呀。”
“吱吱,可以摸摸你的痣吗?”
慕稚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你的泪痣。”陆隅撑着头,手指虚虚地描摹那颗嫣红小痣,“他们说,这里有痣的人爱哭。”
气氛变得有点奇怪,慕稚蜷起手指,干巴巴道,“我不爱哭。”
“嗯,”陆隅声音低低的,“在我面前一次都没哭过。”
他的气息渐渐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眼尾,慕稚睫毛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他想往后缩,“陆隅……”
“滴——”尖锐的鸣笛声刺破雨幕,店内的人俱是一震,看向窗外。有辆车在咫尺外的街沿打着双闪,雨刮急促地扫清雨水,好一会儿才消弭了声音。
“是不是黑车啊?”邻座的情侣坐着讨论了会儿,决定去问价。
“这些黑车司机为了揽客还挺拼。”陆隅掩饰地拿起柠檬水,“不过雨天很多人会选择坐吧。”
慕稚从刚刚的莫名氛围里缓过神,看着那对情侣撑伞走出店门,弯腰敲了敲车窗。
过了会儿,窗沿摇下一条小缝。
看来真是黑车。慕稚偏开视线,觉得这么等下去不行,在叫车软件上继续加价。
过了会儿,他不经意扫了眼,那辆轿车依旧打着双闪,迟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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