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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某样东西。

二楼换了新的投影仪和音响。原先的设备不太清晰,慕稚会在电影里出现大段台词时眯起眼,专注地盯着屏幕下方的字幕,让廖松琴觉得他会不舒服。

但慕稚从没抱怨过,好像只要和廖松琴呆在一起,不论做什么都已经很满足。

于是廖松琴把晾干的玩偶收进来,放在餐桌凳子上,凝视良久。

安抚玩偶坐在慕稚的位置上冲他笑。

廖松琴眯起眼,把它扔进了库房。

然而,两个星期后,他洗干净玩偶,塞进慕稚被窝里,驱车去慕稚学校,把他带回家。

慕稚躲他又如何。

他总是要回家的。

一墙之隔,被他拐骗回家的慕稚正睡着。他站在阳台上吹着深夜的风,夜空疏朗,能看到不甚明晰的星子。万物都归于宁静,偶尔有虫类的鸣叫响起,似乎能抚平所有躁动。

但廖松琴很确定,有一种躁动越烧越旺,几乎无法阻挡,快要将他燃尽。

廖松琴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慕稚的门。

——

窗外风声大作,台风卷着树枝不时刮擦过窗户,哗哗响动。廖松琴担心慕稚会被吵醒,床上的人却睡得很熟,就算他在行动上试图脱离这个家,然而一沾到这张睡惯的床,还是让他沉沉安睡,很难轻易惊扰。

慕稚翻了个身,眉头皱得很紧。

他的唇重重抿在一起,似乎在花费很大的力气憋住要迸出梦境的话。

廖松琴弯着腰,屏气凝神,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

终于,慕稚艰难地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陈令!”

说得又快又急,仿佛压着无数复杂的情绪,让这个名字几乎有些烫人。

廖松琴愣住。

几秒后,他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地低头盯着睡梦里的人,那张紧抿的唇终于放松,唇珠微微嘟起,被慕稚自己压得红艳,带着热融融的温度张合着。

“嗯……陈令!”

他皱眉又叫了一次,吐字清晰有力,无法错认。

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廖松琴做了三年慕稚的家长,从来不认识什么陈令王令,高中毕业旅行时也没有这个名字。

那只能是大学里冒出来的。

他胸膛起伏,喉结滚了滚,在慕稚床边半跪下来,手握成拳。

是因为这个人,慕稚才不回家?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得了机会相处?慕稚是个很好看的小孩,廖松琴知道学校里喜欢他的人不会少,却没想过真的能有人入慕稚的眼,甚至还让他说梦话时提起。

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事,根本不应该发生。

“慕稚,”他轻声叫,“起来喝牛奶。”

话落,廖松琴反应过来,他今晚根本就没有带牛奶上楼。

他一时有些窘迫,正要起身下楼,慕稚大概换了个梦境,微撅的唇朝两边一弯,露出个笑。

廖松琴立刻又蹲了回去,在梦里和陈令干了什么?在开心什么?

他越想越有股无名火烧灼起来,在初夏的夜里出了层薄汗,胸腹也热了起来。

廖松琴一把握住慕稚的手,要摇晃他,“慕稚……”

“嗯。”慕稚短促地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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