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这年,鸿洲岛涨落的海水边,已经高中毕业的慕稚看着廖松琴,“我还在那年见到了你。”
“嗯?”廖松琴像是才回过神,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
“慕宁最后带我去了你们的大学。”
慕稚隔着栏杆,对廖松琴露出个笑,“他问我想不想看帅哥,又说只要好好读书,就能进哥哥的学校,和很多优秀的人做朋友,然后一起出去旅游,一起看好多好多地方……”
他们是在宿舍楼下找到廖松琴的,大概是急着出门,廖松琴视线只在慕稚脸上停留了一下,没有看到慕宁,很快就顺着小道跑远,连慕宁在身后叫他都没听见。
“啧。”慕宁咂嘴,“跑这么快干嘛,跑慢了会丢学分啊?”
然后他就看到课程群里出现了一则通知:今天随堂测验,算作考勤,不来的期末扣分。
原来廖松琴是紧急去捉人替慕宁考试了。
从鸿洲岛回去后,廖松琴开始有意识地带慕稚出去旅游,推了很多工作,和慕稚在沙滩上过了第一个元旦。
填报大学志愿时他们一起做了很多功课,廖松琴带着慕稚咨询了专业人士,最终选定慕稚最喜欢的专业,他也如愿成为了慕宁和廖松琴的学弟。
大一刚入学那年,慕稚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包都没有背。
新生陆续进校,廖松琴在宿管那里做了登记,跟着他上楼。
宿舍里空无一人,他们是来的最早的。廖松琴先往桌面、床板等地方先后喷了酒精,然后叫慕稚拿了毛巾,用刚从超市买的盆去接点水,细致地擦拭了一遍,随后又一次到处喷除螨喷雾。
慕稚那时已经和廖松琴熟悉了,笑他,“真的是这样喷吗?你别把我舍友喷死了。”
廖松琴把他扒拉开,“喷脸上了,不知道躲?”
慕稚被他安置在擦干净的小方凳上,无所事事地托着腮,看廖松琴弯腰、起身,看他动作间衬衫皱起的褶。
享受了一会儿有家长照顾的感觉,慕稚主动接过活,正好舍友带着家人到了,廖松琴不想给别人留下慕稚娇气的印象,便把毛巾给他了。
慕稚干得像模像样。
廖松琴看着他,慕宁走前说过慕稚很独立,这话倒不假。
刚这么想完,慕稚叫他一起套被套。廖松琴笑着走过去。
倒是另外三位舍友,无所事事地跟在家长屁股后面转,手上一点事情都没。
衬得慕稚尤其能干。
当天,慕稚发了张图片给慕宁,配文:找找我的家长在哪里。
图上只有一个逆光的背影,但慕宁一眼就能辨认出那是廖松琴,顿时酸得牙痒痒。
“这可不是你的好哥哥,你哥哥在这儿呢。”他说。
大学里,慕稚回家很勤,有段时间每周末都要回去。
廖松琴没有怨言地充当着车夫,保温盒里装的东西从蛋糕到正餐,花样百出,有时慕稚甚至会在脚边看到礼物袋,然后惊喜地从里面拿出钢笔,或是年轻人会喜欢的饰品。
纵使再怎么给自己洗脑,慕稚也无法让自己相信,这是廖松琴出于对慕宁的兄弟情谊而做出的举动。
就像是……在恋爱一样。
这种念头让慕稚吓了一跳,他一膝盖顶到了副驾的储物箱,有些忙乱地别开视线,耳朵热热的。
廖松琴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问他,“怎么发现的?”
嗯?
慕稚拉开格子,然后在廖松琴的皮夹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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